谁知道她才想跟大孙女贴贴,就被一股带着戾气的魔息自发隔开,道魔双休,炼气三层的修为神识却堪比化神期,什么情况
大孙女怪怪的,许是有什么奇遇,香香软软的小孙女总可以说上两句话了吧
哪料她才生出攀谈的念头,小孙女骑着
的那只鹅就凌空朝她看来,舔舔舌头,一脸“哪来的残魂莫挨老子”的鄙夷,仿佛真的能看到她的存在一样。
太诡异了,这谁敢过去,万一被这怪鹅一口吞了,她都没地儿说理。
五个人里排除掉四个,总算还给她剩下一个神识不咋地但至少正常的乖孙。
她大喜过望,哪怕乖孙紫气绕身,怕是此番会有大机缘,她还是艰难地冲了过去,成功和他搭上话。
“乖孙我是你祖母呀,快叫一声来听听。”
“你才是孙子,快叫爷爷”
一缕神识“”
糟糕,孙子看起来脑袋不是很灵光的样子。
罢了,不能生气,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,给了他这么多紫气,拿走点脑子怎么了
没办法,她只是一缕虚弱的神识,等了太多太多年,实在没力气再冲一次了。
虽然很想念他们,很想和他们说上几句话,问他们这些年过得好不好,留下的修炼资源够不够用,但这显然不现实。
哎,她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守着那些宝贝吧,留给儿子一家的,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外人。
“好孩子,你们快点来呀,我撑不住太久了。”她遥遥对着空气轻叹一声,转身飘远。
风吹过,纯白的风灵气自发往滕幼可身体里钻,她的修为正飞快地接近炼气三层。
啊,这里风太大,得换个地方站,不然她还没进秘境就得先原地进阶。
冥冥中,她似乎听到一声“来呀”
脑子一抽,两个胳膊像海带一样柔软地摇摆几下,接了句“造作呀,反正有,大把时光”
听到脚步声回头,恰好看到了抽着嘴角的忘忧,还有神色古怪、看着她憋笑的甲乙丙丁四人。
滕幼可“”
我要去火星,谁也别拦我。
忘忧低咳一声,灵甲他们四个一秒绷起脸,仿佛刚才憋到内伤的不是他们。
“下飞舟看到你们,过来打个招呼,前段时间谢谢你们收留舍弟。”
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。
不过滕幼可看过忘忧草的记忆,如果眼前的人就是那棵美强惨的草,她好像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独自承受了这世间太多恶意,冷漠或许已经是他最后的温柔。
“该我谢他才是,有他埋在花圃里,我每天都很开心。”谁叫他的笑容那么干净,目光那么清澈呢
对于一条梦想是养老、执念是躺平的咸鱼来说,活得太久见得太多,反而越是简单空白的,越显得弥足珍贵。
忘忧抿直唇线,努力笑了一下,之后没再说什么,和滕屠夫几人点头致意,带着四个侍卫走向了前方。
上次见他还是筑基大圆满,不过短短月余,五个人均已经结丹,应该是跟着三重天的飞舟来的。
滕幼可直觉他们在找什么东西,看样子应该还没找到,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她还是费心想想,今天的晚食吃什么吧
地海秘境入口,微风徐来,掀起一阵麦浪,麦田上空浮现一片碎金光芒,仿若波光粼粼。
“开启于灵田之上的海浪,这就是地海秘境一名的由来了,由于秘境开启时间不定,所以本场的晋级规则是大逃杀。”
这和最初传出的消息不一样,参赛者们呼吸一滞,气氛忽然紧绷。
秦如珠飞快往滕家看了一眼,眼底带着分明的恶意,自以为没被发现,事实上连最迟钝的滕云淡都被玉佩第一时间告知,“小心秦家的人。”
类似的情况发生在许多队伍之间,远近亲疏,是友是敌,此刻一目了然。
侍女促
狭一笑,饶有兴致地扫视众修士一眼,才道“当然,并不是真的伤人性命,别忘了这可是擂台赛,规矩是可伤不可杀,只是让诸位击碎别人的玉牌,将人踢出秘境而已,可别会错了意。”
有人松口气,有人失望叹气。
“此外,如果在秘境自行关闭时,每重天剩余队伍的数量高于十,则该重天全员淘汰,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”
拉帮结派凑了足足上百人的结盟瞬间瓦解。
显然,如果最后剩余的队伍不能超过十个,也就是总人数小于五十,他们本就脆弱的信任感立即荡然无存。
乱了一阵后,这些队伍重新结盟,分化成了更多的小团体,成功让局势变得越发混乱。
“好了,秘境入口已经彻底开启,诸位,请”
不等侍女话音落下,已经有上百个队伍迫不及待地冲进麦浪中。
侍女又露出那种促狭的笑容,“请稍等,否则麦浪不稳,传送阵波动过大,此时入内,多半会直接被送入兽口。”
众人“”
看出来是大逃杀了,开局先团灭上百个队伍,氛围感直接拉满。
耐心等候片刻,随着侍女挥手示意,参赛者们这才小心翼翼入内,彼此间不争不抢,甚至还礼让起来。
短暂的传送后,滕家五口落脚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,周围是一大片低阶灵草。
滕风轻欣喜,“这些足够我炼制一批基础丹药,留着咱们自己用。”
用不完还能高价卖出去,大逃杀这么刺激的比赛规则,大家的丹药肯定消耗迅速。
一家人齐上阵,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低阶灵草薅秃,跟着让家中顶梁柱不一定、但绝对顶紫气的滕云淡在前面带路。
一路上,他们果然时不时就有些收获。
长在脚边的大片灵草、突然滑落的矿石、几只跑太快接连撞晕在树上的妖兽等,品阶不高,量大取胜。
滕云淡兴奋极了,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大气运加身,只是反复数次、遇到的始终都是些鸡肋后,家里另外四人的神色一齐凝重起来。
有人在用这种接连不断的小恩小惠,刻意消耗滕云淡一身的紫气,缺了大德。
说白了,参赛者里不乏懂望气之术的高阶修士,他们不愿被滕云淡抢走潜在的机缘,于是拿他当傻子随意糊弄欺辱。
呵呵,欺负他们滕家没人是吗
滕屠夫指着前方一片幽谷,忽然道“我看那边景色不错,不如咱们今晚就驻扎在此,我这就进山看看,打几只猎物回来,晚上加餐。”
说罢转头隐入山林,循着对手留下的痕迹追上去。
阎神婆等夫君走远,立即领了上山拾柴的活计,率领着十几个纸人从另一面进山。
滕风轻头大如斗,纠结片刻后决定亲自出手,只要赶在爹娘之前解决麻烦,他们就没机会碰面。
“你们留在小院里,别乱跑,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新奇的灵果灵蔬,取了种子给小可带回来。”
滕幼可开心道谢,而后一脸心疼地目送长姐走远,心里藏着仇恨,每日为了维系这个家而奔波,活得多累呀。
正感慨自己幸运,家人们从来不要求她修炼,滕云淡猛然捂住心口,噗地吐一口血,昏倒在地。
他系在腰间的玉佩啪嚓裂成两半,师父的残魂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恶战,一息之间竟被咬得破破烂烂,千疮百孔。
滕幼可飞快检查完滕云淡的身体,不由大怒,原来消耗紫气的最终目的不是抢那些身外之物,刚刚要不是师父替二哥挡了一下,他现在就不是单单吐一口血,而是一身剑骨被生生抽离
是谁,敢这么戳她的心窝子,
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人是她的,谁也不能碰
随身小院里,滕幼可把昏迷不醒、痛苦抽搐的滕云淡扔下井口,“不老伯,人我交给你了,他死了的话,别怪我抢走你所有宝石,让你痛不欲生。”
不死泉“”这死丫头好狠的心呐
“知道了知道了,有老夫在他还能吊着一口气,你速去速回,他这情况不太妙啊。”
天生剑骨一旦被抽离便形如废人,那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也不知是谁,居然造这种孽。
滕幼可看了眼明明已经失去意识、身体却痛苦蜷缩的二哥,快步走出院门,喊出阵笔精。
声音已经冷静下来,也冷下来,“稍后肯定会有人循着痕迹找过来,你在门口守着,来多少人给我留下多少,一个都不许放走。”
顿了顿,眼底暗光微闪,“用幻阵,让他们自己动手,鸡犬不留。”
“哈尼放心,包在我身上,你自己要小心哦”
阵笔精摇摆着笔杆,须臾便在门外空地上布下重重阵法,困阵幻阵反复重叠,任何人一旦入阵,别想分得清虚幻和现实。
“大坏蛋,让你们欺负我家哈尼她二哥,害得她一脸伤心,等下就在里头自相残杀个够吧”
滕幼可和她的卡牌们并肩作战无数辈子,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们,手指飞快掐算着方位,骑着大白鹅在林间一路狂奔。
如果让爹娘知道,他们一定会惊怒之下不再遮掩身份,这个家顷刻间就要完。
长姐再想刀了二哥也会救人,但让一个曾经被一剑捅个对穿的受害者去保住那副天生剑骨,她没那么残忍。
所以现在只有她了,她是条咸鱼,又不是条死鱼,真当她没脾气的吗
左掌心摊开,飞快划过444999页,皱眉看着里面一团黑色液体,“罪,你最爱的大逃杀游戏,出来玩吗”
黑色液体凝聚成一个人形,没好气道“玩不过你,每次都被杀,没劲。”
“这次你追,我逃。”
黑色液体人形一瞬分化出眼睛鼻子嘴,眼底冒着凶性,身上啪嗒啪嗒掉落的水滴腐蚀着它碰到的一切。
“那我追到你,可以杀了你吗”
“可以。”
“你跑吧,我数一二三”
滕幼可信他才有鬼,骑着大白鹅嗷一声就往某个方位夺命狂奔。444偷袭扑个空,咧着嘴尖笑两声,哗啦化作一滩恶臭的液体,朝跑掉的人蠕动着追去。
所过之处,寸草不生。
跑着跑着,滕幼可神识一动,猛然拉停大白鹅,“完蛋,我那凡人爹娘正正得负,被敌人捉住当人质,我长姐一脸邪气,眼看人设又要崩了”
那就彻底搅浑这潭水吧
“呜呜呜,爹、娘、长姐,救命呀有怪物追我”
悄悄蠕动过来正要从地底偷袭的黑色液体“”
雾草,你还要不要脸,咱俩之间要是有一个怪物,那必定是你
“嘤嘤怪,看招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