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平一提真气脚上猛地发力,冲过去将将抓住塔娜的手,将她从离水面一尺的距离拉了回来。
屈平手上掌握好力道,眼看塔娜就要撞入自己胸怀,身体一转、手上轻轻一带,就让她站稳在了自己身后,然后不由察觉地松开了塔娜的手。
塔娜有些失望,轻嗔着说:“你想害死我啊!”
“还说呢,我都被你吓死了,以为你要寻短见。”屈平说。
两个人看着笑了笑,气氛不再尴尬和冷淡了。
屈平说:“没什么事了,就回去吧?”
塔娜委屈道:“脚崴了,怎么走啊!”
塔娜脚崴了,这可怎么办,男女授受不亲,而且还是皇上的未婚妻,自己肯定不能背着她回去。
屈平说:“那你在这等着,我回去让人抬轿子过来接你。”
“好啦,没事啦,骗你的。我自己可以走回去。”塔娜失望地笑着说。
屈平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苦笑着问:“真的没事?要不……我帮你看看?”
塔娜率先往回走去:“看,不是很好?”
屈平看她稍微有些一瘸一拐,但是应该问题不大,便跟在她后面,万一她再失足也好及时保护她。
塔娜走到林边齐膝的路阶旁,回头说:“上不去了。”
屈平谨慎地看了看四周,见没有旁人,便踏上石阶,转身向塔娜伸出一只手。
塔娜窃笑着抓住屈平的大手,被屈平拉了上去。
“谢谢。”塔娜说完还不舍得松开屈平的手。
屈平轻轻转了转手臂,示意她可以放手了。
塔娜松开手来,取笑道:“这会掉脑袋没有?我在漠北骑马的时候,少不了让人扶一把,那皇上是不是要将他们的手都砍掉?”
屈平不想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,说:“进了宫,就收敛你的言行,那地方不比漠北。”说完便领先走去。
塔娜在他身后作了个鬼脸。
就在刚才的这段时间,塔娜的心里被满足感填满了,她觉得自己得到了答案,她可以挥手告别漠北那个大方纯粹的大姑娘了,她要作一位象征汉蒙友谊桥梁的皇妃。她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个新的身份,为了漠北,为了家人,为了自己,也为……他。
为了不委屈娇贵的娘娘,队伍每个晚上都需在州县过夜。一路走走停停,差不多走了十天才到京城。
塔娜入了宫,赵构见了她第一印象十分喜欢,加上又是忽图剌的妹妹,便封她为娜妃。
赵构跟塔娜说,进了宫,就将它当做自己的家,前往别生分。
进了后宫,当然要拜见韦太后和吴皇后。
塔娜本身自带一股草原之美,行为表现又端庄中肯,韦太后和吴皇后见了也相视点头,觉得这娜妃给人第一感觉还行。
韦太后给娜妃送了礼物,亲切地跟她说,刚来宫里有什么不懂的不习惯的,就跟皇后说。
吴皇后还亲自领娜妃去娜妃居住的寝殿,关怀入微。
塔娜刚刚入宫,没想到太后和皇后对自己这么和气,心里很感动。
皇上抽空也来看了娜妃,但是没有要求侍寝。
赵构每次探望娜妃,都是闲聊几句,也就走了。
塔娜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委屈,或者二者都有吧。
住了些时日,娜妃到皇后那儿问安的时候,皇后看出她老是神情恍惚的,便问娜妃是想家了还是想她父亲了,想父亲了可以接他进宫看看自己。
塔娜说:“皇后娘娘,太后和您,还有皇上对臣妾都好。”
“这进了宫,虽说地位高贵,不愁吃、不愁穿的。但是受拘束是肯定的,哪里比得上在大草原上,纵情策马飞奔。”吴皇后心生神往,然后转口说道,“不过,我们应该这样去想。皇上和我们一样住在宫里,他一个人要操劳国事还要顾及后宫,而咱们姐妹不用为国家操心,平日里还可以没事赏花闲聊。”
塔娜心里明白,但是,这是自己理想的生活吗?
皇后又说:“我们跟皇上一样,既然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,身上就要承担起这份责任,这关系到天下百姓。皇上的责任是治理好天下,本宫的责任就是管理好后宫,不给皇上添乱,娜妃你的责任,要比其他贵妃婉仪多一层深意,因为你还关系到蒙人活着说漠北百姓的寄托和信念!”
塔娜看着皇后温温柔柔地说出这样深刻的道理,心中震动,如被清泉流水洗涤而过,有这样的皇后为皇上解决后顾之忧,大宋何愁不太平昌盛?
“皇后娘娘,您给臣妾说说受封王侯的十大元帅的故事吧。”塔娜饶有兴致地说。
吴皇后道:“本宫久在深宫,从不过问政事,对他们所知也不多。就从襄王屈平说起吧……”
塔娜端坐着身子,仔细听着吴皇后讲他们的故事。
转眼日子就快要到六月,屈平即将启程前去杭州,然后再汇同赵成章出海。
因为是奉了皇命出海,临行这天还是有很多官员旧友前来相送,包括李纲、岳飞、韩世忠、刘光世、吴璘、杨再兴、六部尚书、鲁忌、秦桧等,没有重要事务压身的官员基本都来了。
大家依依惜别,嘱托屈平一定要注意安全,在弘扬国威的同时,更加注意保护妻儿。
屈平与大家各自话别,互道珍重,请大家无忘前耻开拓进取,让大宋走得更高更远。